2008年8月30日 星期六

停止支持民聯?

停止支持民联吧!
Liew K. W. | 8月29日 傍晚6点16分
有时候还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政治混乱的时候,还有人支持民联,他们保持什么因素和观念呢!?

是因为想要讨好安华?是因为怕被人打(民联多流氓)?是因为无知,以为选了它就有好日子过?是因为好日子和舒服日子过得腻了,想要搞破坏,让政治动乱而打击经济?是因为同情安华?是因为标签好看,还是侯选人靓仔?是因为它对你有好处,还是对国家有贡献?是因为相信安华的谎言,以为他是为了民主,而不是为了复仇?忘记他曾经也是打压华人的罪魁祸首!

华人,别被卷进他人的阴谋而成为千古罪人。

不曉得這條友的這番舉止有甚麼目的?是國陣的鷹犬?還是為了譁眾取寵炒作知名度?若是前者,則顯得人頭豬腦了些。若是後者,倒是遂了願,成了眾矢之的--
一、〈勇于改变,所以支持民联〉
二、〈为何要支持民联?〉
三、〈别用无知来埋没你的良知〉
四、〈小心被赶回中国〉
五、〈给LIEW某的一封信〉

2008年8月26日 星期二

吾將上下而求索

那天,一個表面上樂天無憂的女娃兒告訴我,說:「上個星期,接連幾天的放學後我都一個人走回家。才發現,從頭到尾,一直跟著自己的,只有影子。然後,收留自己的,也永遠只有自己的影子。」我想說的是,「燈燼欲眠時,影也把人拋躲」,屆時,只留個悽悽惶惶的軀殼,和大地攪在一塊兒,最後甚麼也不剩。

之所以說「表面上」,是因為她給大家的印象的確如此。至於骨子裡,我感到的,是隱隱為一層陰霾給籠罩著的煩絲,這煩絲,似乎與家庭有關,又似乎與難以讓她苟同的現實有關。她總愛問,「為甚麼這樣」、「為甚麼那樣」、「為甚麼城市里的人都這樣」、「為甚麼他們都不能和鄉下人一樣」。是有點孩子氣,但這一點孩子氣,或許,正是李贄所強調的難能可貴的「童心」,也是在這汲汲營營的紅塵裡所欠缺的一點素心。

或許,用己身所常看慣的與所常感受到的事物來對自己所不常看慣的與所不常感受到的事物發出問題,做出評價,東衡西量,是有欠客觀。一切並非那麼的理所當然。然而所謂客觀,「是以人的感覺形式而存在」,說得更白一點,其實還是主觀意識在主導著一切。有人因為明瞭此理後便將自己的嘴閉上了足有二十多年。我呢?是不是真明此理?明了後該如何?繼續發出所謂的不平之鳴?

有一次,和一同學鬧了一翻,所爭論的便是我所一直認為身為中文系生應該持有的對長者的正常態度,而對方的所為便是我所謂的「所不常看慣的與所不常感受到的事物」。現在回想,即使讓我辯贏了又如何?舒了一口氣後又怎樣?看對方因為所謂真理駁難後咬牙切齒而感到舒心?有句話說「真理越辯越明」,其實既然是真理,又何須辯?讓它在那裡就是了。然後真理所常面對的,其實還是真理。非乎?

但是,又常聽說,所謂的讀書人不應該如此,這樣子的話就太「無為」了雖然我不知道無為過後如何無不為而應該抱持批判的精神用批判的眼睛去批判一切所該批判的

要麼,就在沉沒中消逝;要麼,就在沉沒中爆發。若選了前者,不外是「徬徨於明暗之間,在黑暗中沉沒」。然而,該怎麼徬徨,我又不確切地知曉。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雲,灰灰的,再也洗不乾淨,我們打開雨傘,索性涂黑了天空。」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2008年8月25日 星期一

荒涼

今天出席朋友的畢業典禮,更準確點的說法應該是--學姐的畢業典禮--是中文系的。

等待的當兒,望向樓梯口,眼見一群人,戴著四方帽,被畢業袍裹得臃腫的,汗珠淋漓的,臉帶喜悅的,手里抱著鮮花,緩緩走下。

那時,我只覺得現場非常擁擠,擠得我昏昏欲睡,還打了兩下盹。打盹的時候,被他們嬉鬧玩笑的聲音吵得精神起來。無事干,只好呆呆的站著。看著他們因為拍照而堆起來的快僵的笑臉,我只覺一陣荒涼。然後,閃過腦袋瓜的,是張愛玲在《傳奇》的〈再版自序〉裡的一段名言:

「個人即使等得及,時代是倉卒的,已經在破壞中,還有更大的破壞要來。有一天我們的文明,不論是昇華還是浮華,都要成為過去。如果我最常用的字是『荒涼』,都是因為思想背景裡有這惘惘的威脅。」

好了,等待的人終於出現了。循例道了幾聲喜,寒了幾下喧,拍了幾張照。

然後,看見其他穿著四方帽的稍微熟悉的友人時,也循例道上幾聲喜有人則回應說:再過不久就到你了。聽了後,只說:再看吧。再呵呵笑過後,便回家。

2008年8月24日 星期日

也談失戀

前兩天,朋友失戀。上次失戀的,現已復原了,後浪推前浪,這次卻是另一個,兩個都是中學的同學。之前那個,有見面,所以她臉上的悲慟,我切身感受。這一次,是透過簡訊,所以那悲慟,我只能想像,或者說,是把自身所曾有過的體悟,加諸其身。

「失戀了就失戀,合則來,不合則分,你還花樣年華,有的是青春。」如果我這麼對她說,想必她一定很沒隱,雖然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也常常是用來開導那些失戀者 的話語。奈何失戀者只緣身在廬山中,再多的道理,也絕不會聽進去。這句話用意,就像一個剛死了親人的家屬,痛哭不止,你上前安慰他時,說:人死不能復生,死 了的就是死了的,你再怎麼哭,也只是傷身,傷了身,以後怎麼辦呢。這番話固然是一番好意,但能不說就不說吧,這麼一番自以為是的話,等誰誰自己死了身旁人時再自己留著用好了。

死者已矣,惟留生者裂痛於心。

就因為人死了不能復生所以才要難過,正如一段感情,正因為滅了所以才惋惜,而惋惜並不代表還對對方有意,只是說相處久了再如何不濟也會有感情的,一株樹下棲過兩次也會生情,更何況是人類。所以,你就盡情哭,要個肩膀,我隨時都在。

有時候我想,塵俗閒,雖說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獨立的思想,有獨特的故事,但是,在感情事上,是不是都千篇一律?或者有轟轟烈烈的,或者有平淡安穩的,或者有峰迴路轉的,但這些或者的或者,不外是聚聚合合,哭哭笑笑,君不見楊過小龍女,在古墓邂逅,離離散散,歷盡辛酸,生離十六年,最後也不過重返古墓,埋在冢堆,徒落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的紅塵一夢,盡付笑談中。用金剛經的話來說就是,一切「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

說,永遠是最爽的,也永遠是最自以為是的。

我非子,而子也非魚。

2008年8月10日 星期日

怀梦草

人活著,一半在現實,一半在幻境。那現實,多是殘酷得驚人,讓人不敢正視。於是乎,就有人試圖走入幻境,沉醉在過去的世界。

有人說,記憶常常會騙人,特別會騙自己。照片,是記憶的幫兇。奈何,人們常常喜愛沉浸在回憶的淵海裡,撫慰著那已逝的風光,緬懷著那再不可得的歲月,對著照片,顧影自憐。自憐起來時,往往會自言自語,會會心一笑,會熱淚縱橫… …當淚止夢醒時,才知道,記憶又再以幻想的方式來欺騙自己了。佛家說:一株樹下不可棲兩次蔭,因為人是懷舊的,停留了兩次,那就有感情了。而今,照片卻已成了永恆的停留,難滅的烙印,試問,情感的氾濫,又如何遏止?

西廂曲云:風動竹聲,只道金珮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在孤島的最後一個夜,我作了個夢。這夢,有三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一個是他。你,是久違的;他,是不認識的;而我,是大膽的。是因為久違的緣故嗎?你竟說出了我覺得非常奇怪的話,在我眼裡你的舉止又是那麼的不常。只有那聲音,是熟悉的,熟悉得讓我一度以為那不是夢,而是現實。這現實,卻又雜揉著難言的陌生,因為在真正的世界里,它絕對不會發生。

醒來後,一直尋味著,惦念著,不停地緬懷,雋永的,斷續的,懷念的。可惜它只是夢……傳說,漢武帝的寵妃李夫人死,帝極懷念,東方朔獻仙草一株,夜夜佩之,夢會李夫人。這是我聽過最浪漫的傳說。雖然生命不過煞那,那株草卻是永恆的象徵。可惜它永遠只是傳說,東方朔死了,漢武帝也去了,至於李夫人,早就先武帝一步魂歸離恨天了,所以懷夢草的下落也就永遠不明了。只能暗嘆:旅途的風景,過去了就只剩回憶。那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唯有在這時間的河流中,慢慢的被洗滌消沉,然後殆盡。

那已沉沒的旭陽般的歲月,那已遭死亡的陰霾所籠罩的輝煌,以及那已為歲月的塵埃所掩蓋的愉悅,或許,已經用著另一種方式,在時空的另一端,茍延殘喘著吧。

孤燈如豆,照影成三。欲邀明月,冽風寒霜。彩雲易散,孤影盤桓。輕煙迷霧,對岸茫茫。天地悠悠,愴然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