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3日 星期三

连夜雨打头风然后又一村

从学林走出来,烈阳当天。
心里正挣扎着要不要把围城和列仙传带回家,最后是灵胜利了。
还是稍缓为妙,说好了今天只是纯粹逛书局,不买的。
——人穷返本时,肉再怎么霸道也压不倒灵的。
经过上海——好康!全场50%促销!——老天您这是在测试俺吗?
再进去兜三圈,出来。
……
然后,走入“唯一无奈的选择”,猛扒了几口泰式炒饭,出来。
上三十号巴士,去金河。巴士内,随手翻翻怀念萧珊,顿时一阵感伤。
不过,现在呢,俺那感伤的情绪已经烟消云散了。
到了金河,下巴士前,邻座的一个安哥,无故阻了俺去路,
一番摩擦冲撞后,下巴士,摸摸左口袋
——他爸的!俺的手机被扒了!
立刻转头追那巴士。追到后,在马路中央,红灯,敲了三声巴士门,
上去一看,座位空空。巴士司机说:人刚下呢。
于是,手机没了。
也好,这样子俺就跟那个人完全没任何瓜葛了。
苦就苦在手机内的资料也一并烟消云散了。
然后,老师说:
手机号码,鸡肋,就算了。重要的、会联系的,迟早会再打来给你。
嗯,学生谨记。
只是说,这几天内,俺要到哪儿生一台手机出来?

2008年4月21日 星期一

诗经过后

“诗经老师有说不及格的同学重考出什么题目吗?我没信心啊,因答不好,又没做完,好难过。”

是啊,今天咱考诗经,而咱诗经老师是出了名难以捉摸的,虽然本人是蛮喜欢听她述说陈年往事,也蛮喜欢看她沉醉在自己陈年往事时的样儿,那种忘我忘时的,飘若惊鸿的,逍遥无边的。然后呢,读书真的是靠自己,若真一个头儿靠老师,真的真的会变成咸鱼的>.<

不过呢,对今天的第一张试卷,照例的,又没答完。有道是习惯就好,见怪不怪,所以也没理那么多了,过得一张是一张。虽然我是答到蛮开心的,就是背那十多首诗,然后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什么什么氏的(张氏倒是例外,我看不懂她写什么。感觉有点啰嗦,所以干脆不看,等自己能力到家了再看),统统也填鸭式的一股脑儿丢进去,来个大杂烩,其馀的就让老师头疼好了,因为过后怎么改不再是我范围之内的事儿了——卷子交了,人就死了。可,有点让我意想不到的,就是哦,回到家后,手机响,一看,哎,我说这位同学,怎么这么紧张?今天不过第一张耶,就正在筹划着第七张了,而且第七张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你的份啦,与其穷操心,不如先准备下一张好过。噢!下一张是什么?是现代汉语耶。天!从小到大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抄功课抄到要命抄到喊爹抄到想要自尽的科目>.<

然后我觉得《活着》很好看。孩子死光光。就像上课讲义,考完一科就烧掉一叠,什么时候生活营时学蔡兄般将它们当营火会的火引子来烧也是个不错的提议,付诸一炬,然后就落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2008年4月15日 星期二

人去楼空

死的死 散的散 离的离 裂的裂
只馀两个老人家
一个头发剩无几 一个染黑忆青春
白天对不同的过客忍气吞声
夜晚则对虚构人物嬉笑怒骂
直至灯尽欲眠时 只有泪相伴
如此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相依为命 相对无言
相看不厌 相守空屋
等待破镜的重圆
等待倦鸟的知返
一天 卒发现
百年树人后 人还是无 楼还是空
报偿不过是几寸土与几块板
然后什么也带不去

2008年4月14日 星期一

高山夜话

蔡元培尝言:“我素信学术上的派别,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所以每一种学科的教员,即使主张不同,若都是‘言之成理、持之有故’的,就让他们并存,令学生有自由选择的馀地。”

自选择中文系始,我便认为古典是必学的,虽然不一定要古今中外无所不知,但什么是应该知什么没必要知,心里是已有个谱的——至少不能忽略古典。直至看到蔡元培这一段话后,我又开始钻牛角尖——自己一直以来所抱持的信念是不是对的?就没相对?就一定是绝对?——继续往下想时,忽然很想对“中文系”一词进行训诂——何谓中文系?当然,并非从什么说文开始训,训了写在这儿也忒无谓的。(外界说中文系是作家培训工厂,读中文系的人多是生花妙笔,于是我迷惘。)

这一夜,用过晚膳后,不知怎的心血来潮,一行四人,上云顶,来个风陵夜话。原本是以翌日要怎么应付院长一事为名义,商讨对策,不过可能是因为寒风凛冽雾气迫人的干系,或是开怀畅谈忘我忘时的原因,竟把这事抛诸脑后了——虽然也没什么好商讨的,不过见招拆招耳。

其中,小蔡兄聊到自己对中文系的一些感想时,我听后是有点讶异的,讶异说这位兄弟也忒直率了些,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毕竟身份不同,大家都同辈的,让您这么一说后谁消化得了?尤其是在咱这种洋溢着天真浪漫公主王子气息的氛围内。不过,听后却只有一个字可形容——爽!——“我觉得身为中文系生应该好好念一遍十三经”,即此之谓也。说得真妙,虽然我本身并从未好好念过。而后,班内传出一声冷笑,这冷笑,激怒了这位愤青——“不如直接退学好了!”说得更妙,言人所不敢言,至少是我所不敢言,因我是走虚伪的小人路线的,至多也不过在背后透过笔锋含沙射影而已。

今,我再回味蔡元培说的那番话时,心中已有了个定论。
公义自在人间。若干年后,当他们再回首前尘时,或许会为自己这一声冷笑而另有一番感悟吧,天晓得。

2008年4月12日 星期六

玩影弄月

乍看之下,上弦月与下弦月相貌差不多,不同的只是前者积极发展,由亏到满,由无形变有形,由娥眉月然后到凸月再到望月,一直增值一直增值,向一个光明大道走去;而后者是由满变亏,一直消瘦,从有形到无形,由望月到凸月然后到残月再到朔月,一直萎缩一直萎缩,走向灭绝的结果。看看那名词,虽然形态相同,前者称娥眉,后者却称残……
昨晚是上弦月,呈橙黄色的。不过,身旁看到的却是下弦月的情态。
上完了最后一堂诗经,周遭不时发出慨叹之声,“唉,这学期过得好快”、“唉,一下就过完了”、“还只剩一年而已了,唉”,总之就是唉声不绝,愁云密布,凄海泛滥。然而,渺小的人类,又能如何呢?看着一片在树枝上的褐黄的枯叶因为风无心的吹拂而离开枝根然后摇摇曳曳随风飘到地上时,除了呆看之外,似乎无能为力了吧?逝者已矣,纵知来者之可追,却仍不免顾影自怜。
也是在昨夜,友人从城市回到乡下,甫抵乡,“乡下的星星特别亮,我还是属于乡下的,城市好恐怖”。这段话的个中含义,我能体会,曾几何时我也这么标榜着我自己的。然而,时至今日,对我而言,哪里都是一样了。不一样的只是星星——乡下的星星特别亮。
在城市,我依然是我,依然匿在小小空间,与所嗜之物为伴;在乡下,在那已不成形的地方,除了所嗜之物与星星月亮外,稍不同者,多了“责任”这两个字,其馀的,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总之,相比之下,对于所谓家乡,我竟是有点害怕接触甚至……
可能白天和黑夜永远都是处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不同事物,白天后黑夜,黑夜后白天,难有交织之时,除非谁将谁给同化了,不然谁也难明白谁。对了,黄昏呢?属于黑夜还是白天?问问姓张的或姓周的可能他们能回答你。
“城市会让同类的人不知不觉混在一起”,噢!又让伊说中了!回想自己在乡下的时候,故友们都有自己的事业了,所以在家时自己也甚少出门。偶尔不知谁谁兴起办的什么聚会,戮在一块儿后,你一言我一句的,问的不过是表面上的公式话,形聚神散,了无意趣,早知不聚。所以,在这里,同类人之间的那份情谊,就成为了纷乱喧嚣的尘世里唯有的清音了,会显得格外珍惜吗?不晓得,毕竟,当一棵果树结得果实累累的时候,枯萎的花瓣早就在水上漂流了,这是自然的定律不是吗。
于是,又伤了一回春悲了一阵秋,还真无聊得紧,不过心里却实在了些。

2008年4月1日 星期二

被摆了一道?

今天愚人节,结果大家都被摆了一道。
所幸早有心理准备,预先知道了结果,所以没目瞪口呆,所以没摸不着头脑,所以狗眼依旧是狗眼,所以丝毫没变成人眼。
不晓得这一道能唤醒几双狗眼?不晓得从前是狗眼今却换了人眼者往后还会否依旧是狗眼?不晓得原就是狗眼而今依然是狗眼者所发出的提问对今之人眼者还会否是一种刁难?不晓得狗眼者对人眼者是否必须提出些对人眼者有益的问题能回答的问题方算是好问题?不晓得书面上的一些不该犯的技术问题若指出了还会否被认为是刻意鸡蛋里挑骨头刻意和人家过不去?不晓得技术问题还会否被认为不是问题不值一提?不晓得知网内的烂文章还会否被奉若神明广泛地滥用?不晓得什么什么全译还会否出现在行文中注脚中?不晓得人眼者的自我优良意识会否因为被摆了一道而稍消?抑或依旧高高在上虽然刻意低调却还时常被人们说高调然后时常把“我是最闪亮的”挂在嘴边然后又刻意低调?不晓得不晓得不晓得……
狗眼人眼,还真难辨难解难言也。
但我确知,在人眼面前,我依旧是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