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上弦月与下弦月相貌差不多,不同的只是前者积极发展,由亏到满,由无形变有形,由娥眉月然后到凸月再到望月,一直增值一直增值,向一个光明大道走去;而后者是由满变亏,一直消瘦,从有形到无形,由望月到凸月然后到残月再到朔月,一直萎缩一直萎缩,走向灭绝的结果。看看那名词,虽然形态相同,前者称娥眉,后者却称残……
昨晚是上弦月,呈橙黄色的。不过,身旁看到的却是下弦月的情态。
上完了最后一堂诗经,周遭不时发出慨叹之声,“唉,这学期过得好快”、“唉,一下就过完了”、“还只剩一年而已了,唉”,总之就是唉声不绝,愁云密布,凄海泛滥。然而,渺小的人类,又能如何呢?看着一片在树枝上的褐黄的枯叶因为风无心的吹拂而离开枝根然后摇摇曳曳随风飘到地上时,除了呆看之外,似乎无能为力了吧?逝者已矣,纵知来者之可追,却仍不免顾影自怜。
也是在昨夜,友人从城市回到乡下,甫抵乡,“乡下的星星特别亮,我还是属于乡下的,城市好恐怖”。这段话的个中含义,我能体会,曾几何时我也这么标榜着我自己的。然而,时至今日,对我而言,哪里都是一样了。不一样的只是星星——乡下的星星特别亮。
在城市,我依然是我,依然匿在小小空间,与所嗜之物为伴;在乡下,在那已不成形的地方,除了所嗜之物与星星月亮外,稍不同者,多了“责任”这两个字,其馀的,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总之,相比之下,对于所谓家乡,我竟是有点害怕接触甚至……
可能白天和黑夜永远都是处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不同事物,白天后黑夜,黑夜后白天,难有交织之时,除非谁将谁给同化了,不然谁也难明白谁。对了,黄昏呢?属于黑夜还是白天?问问姓张的或姓周的可能他们能回答你。
“城市会让同类的人不知不觉混在一起”,噢!又让伊说中了!回想自己在乡下的时候,故友们都有自己的事业了,所以在家时自己也甚少出门。偶尔不知谁谁兴起办的什么聚会,戮在一块儿后,你一言我一句的,问的不过是表面上的公式话,形聚神散,了无意趣,早知不聚。所以,在这里,同类人之间的那份情谊,就成为了纷乱喧嚣的尘世里唯有的清音了,会显得格外珍惜吗?不晓得,毕竟,当一棵果树结得果实累累的时候,枯萎的花瓣早就在水上漂流了,这是自然的定律不是吗。
于是,又伤了一回春悲了一阵秋,还真无聊得紧,不过心里却实在了些。
2008年4月12日 星期六
訂閱:
張貼留言 (Atom)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