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不在了...”

“老师，嗯...我妈妈不在了...”

上个星期四（5月11日），是我最后一天捧书，也是我最后
一天对小孩子说笑话，更是我最后一天被小孩子欺负（笑）。

第二节课，穿着上班族的黑色包鞋（俗称batu鞋），带着
玩世不恭的步伐，啼啼嗒嗒的从教职员办公室走到五年级
的课室，听了那群小瓜对我这挂名老师道完开场白后，然
后我就以吊儿郎当的模样回了他们一句：“同学们早，请
坐下。”就这样，生活技能的课开始焉。

那一天的前一天，我那五年级的小侄儿操着从小说到大的
乡村式福建语对我说：“小舅，珍珍伊人爱作母亲节的card，
伊叫我葛你讲明日生活技能课时给伊人作母亲节的card。”
说完，我的脑海顿时响起了轮船在海上漂泊时所发出的嘟
嘟声，再以法拉利那5997cc的强力马力运转着，“咻..咻..
咻..”停！总算有了结果。好吧！就听你这呆小子的提议，
反正母亲节都要到了嘛，而且本先生也正为翌日要给你们
上什么活动而苦恼着，哈！

“同学们，下个星期日就是母亲节了，你们想不想亲手作卡
给妈妈呢？”
“想~”
“那么今天老师就让你们作母亲节的卡，好不好？现在老师
就分给你们一人一张纸，当下一节的钟声响后，你们就必
须交上来给老师。好的，等你们拿到纸后，就可以开始了。”

这时，有一个女学生似是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最后，
她头低低的朝我这边走来，开口问我：“老师，我妈妈她...
嗯...她不在了。我可不可以作父亲节的卡呢？”
我怔住了。
我没有回应，因为霎时间我不知该怎么反应。
我呆了半晌，然后似是若有所悟的、温和的对她说：
“这位同学，别伤心。其实，当一个人没有了妈妈时，每
一年的母亲节他还是可以和其他人一样作一张母亲节的卡
给他的妈妈的啊...虽然他的妈妈已经看不到了，不过为了
纪念他妈妈在生时所付出的辛劳，所以他作了。这就像平
时我们给祖宗上香时是一样的道理，我们是为了纪念他们
才会上香给他们的。所以，当你作完这张母亲节的卡后，
如果你想要烧给你在天国的妈妈，也是不用紧的。老师相
信你那在天国的妈妈知道你作了张母亲节的卡给她时，她
一定会感到很开心的！”

老实说，那时候让他们制作母亲节的卡时，我真的是没有
意识到这一点。如今回想起来，原本是挂着一副天真无邪
的娇嫩面孔的小孩儿，却因为我的一时疏忽，没有事先作
好调查，导致原是桃花纷飞笑容满面的她，倏然阴霾密布，
还差些鼻腔酸楚、眼眶湿濡。哎...还真惭愧...

虽然迟了点，还是要对天下的天上的所有妈妈说：
“母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