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28日 星期五

“學生”不服從?


這半個月以來,那個父總在妻跟前數落這次社運的“學生”,說他們被操弄、被利用,只是一群無知而又沒生產力且又要靠大人才能生活的天真屁孩。或許,這群孩子的血氣無處發洩,剛烈得緊繃,才如同媒體所說的——是的,畫面會說話——以破壞國家的神聖機關為樂。想到這,他暗暗嘀咕:真可憐。所以,這段期間,但凡看起來青澀稚嫩的面孔,在他眼裡,盡是一群叛逆無為的劣質草莓。

他慶倖兒子早在幾年前已經畢業,脫離學生身份,進化成幫助社會運轉正正經經的小齒輪一枚的成人,彷彿忘了學生也是成人這件事。或許,在他眼裡,學生是軟弱的,是無知的,是無能力的,是容易鼓動的,是只會空想的,同時,也是最沒勢力的。舉凡血氣方剛、暴力、直率、天真、沒有獨立判斷、不會成熟思考、缺乏理性感知、未諳世故,都可以完完整整地套在“學生”頭上。也因如此,比起應付其他難以歸類的社運人士,以“學生”這兩個字來污名化這次的社運,顯然更能達到自我滿足。

儘管如此,他在店鋪開門做生意時極度敏感,不隨便議論。放眼一看,店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文具,有鋼筆、自動筆、墨水筆、文件夾,還有擺在壁櫃的一些書,其中並排著好幾本梭羅最後的演講——《公民不服從》呢,它們都等著學生抱回去的。

“阿蓮,一會兒幫我打到xx出版社,說我們店要再訂三十本《公民不服從》。抓緊時機,記得趕快!”說完坐在收銀台,繼續看TV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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